云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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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非良】争如不见(拾叁)

#非良#
#说来谁人不自私#
        这段时间里韩非弄清楚很多事情,比如为什么秦王下他入狱,为什么列国收并最后还是免不了崩塌,为什么自己的主张被秦王吸收应用,却还是不能让家国太平。谁也不是天人,没法预测之后的事情,但要说韩非不遗憾,那是绝不可能的。
        来到这里后,张良常常看见韩非对着写了一半的文章发怔,俨然思绪已经飞出去好远。有的时候他能明明白白地看见韩非眼神里的不甘,可是历史从来就容不得他人篡改。张良曾看见过一本书,书上提到得韩非是一个政治学说集大成的天才,是一个思想早超同时代的圣子,可是张良知道,一个人越是知之甚多,就越是旁人难以揣测,往往行事作为看来乖张无序,实则有据可循。韩非并不是思想超前,他只是看东西太透了,透彻到整个事件,时局,天下都被来回反复地琢磨过,可是事情琢磨的太透,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。
         “子房,你知道人都不应该去爱别人,否则到头来都会害人害己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子房,你知道真的是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注定碌碌一生,不论怎么努力,都难成大器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子房,你知道人生而在世,从来就没有选择权利,没有人可以救世,更没有人能改天换地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子房,并不是努力了,就会成为优秀的人,如果人人努力都能成为优秀的人,那世间就没有优秀这个概念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这天张良一直没见过韩非,直到去书阁找书,才看见韩非坐在书架子边上捧着书睡觉,头靠在木架上,怀里是一本《黄帝内经》。
        下巴微微扬着,同脖子形成一道好看的弧,喉结不像平时高谈阔论地时候来回滑动,此刻安安稳稳地停着,显得整个人都老实不少。张良缓缓驻足,本想叫醒他回去休息,转念一想,上次之仇仍未得报,转身从花瓶里随手摘了片叶子,蹲下去,用叶片揩起韩非惯常留在一边的一绺头发,撩上去看。
        这下没了头发遮挡,眉眼看得越发清楚,比之前看上去要端正很多,一双剑眉直斩入鬓,眉头对列齐整,加上睡着时双唇微抿,少了几分缱倦风流的公子气,此时的韩非带着攻击性,眉眼都透着一股严峻的气息,丰神俊朗之余,眉梢还带着一小块凸起,好像是经年留下的疤痕,张良从前只觉得韩非算是面相很好的人,大多数时候大家只听他论辩决断,插科打诨,可算是凭才识让人忘了模样的人。可是这样一看,韩非五官端正俊郎,眼窝深邃,若是双目此时睁开,必是熠熠生辉,可填星瀚。
         思及念及,目之所及,韩非果然睁开双目,正好直直盯着眼前人,方才巍然不动的喉结不经意上下滑了滑,张良一时被看得怔住,不知该作何反应,只是无措地盯着韩非。午歇刚过,只觉喉头干渴,伸出舌尖舔舐唇角发干的一处,就看见耳尖透红,被窗外的光甚至照出透明的质感来,再去看脸,已然微微染上浮红。韩非忽然发现,他们子房若是愤然不已,脸便从脖颈处红起,一直向额头蔓延,若是内疚不已,便是颊上一点儿浮红,显得乖巧不已,而此刻这种从耳朵边儿上红起,慢慢染上整个颊上腮边的,却不知是何种情况了。实在是有意思,不管有人都快烧成天边的一抹夕阳,伸手慢慢揉捏了把耳朵尖,又磋磨了下耳垂,耳垂质感上佳,镀着层白乎乎的绒毛,小巧可人,还微微发热,韩非爱不释手,越揉搓越发红
        “韩兄!”抬头看子房,不成想眼睛都能泛红,虽不是要哭的那种通红,却像喝醉了时候的尾红,此刻眼里又波光潋滟得,韩非十分来劲
        “子房你趁人之危,我酣睡之时,你是要报上回之仇吧?幸好我醒来及时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我什么都没干!”
        “那子房还想干什么呢?”
        “……”
        纵然要干什么,这会儿能说么?张良得了空隙打开韩非的手,起身坐正
        “韩兄我有话要说……”
        韩非懒洋洋地歪在架子上,抬头看着张良
        “我知子房要说什么,其实我心里确实也有遗憾,也羡慕过你正经活了一世,但我知道人各有命,无力回天,天下可治,却不一定要由我来治,我最初想清楚要去做什么的时候,就知道我不会安然一生,只是遗憾报复未竟身死国灭罢了。我也不在意你前生辅佐哪些君主,你我二人之盟,不同君臣,不同弟兄,我今日不见你,不是与你有嫌隙,我有些事情要办。”
        张良许久不说话,完了又缓缓地错开韩非,把书放回架子上。韩非起身活动活动身子,伸手从后面摸了把张良的耳垂,转身出门去了。 张良的耳垂红了又红,到了出门方才褪去。
        人生即浮世。自在即蹉跎。
        誓本千钧重,后能留几何?
        命理与鬼格,相错能几多?
        不若重我说,何意苦纠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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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快完了宝宝们!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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